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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胜】The Beginning

#旧文,是火の鳥的前传(老起些奇奇怪怪的标题#

#拓展了本篇中大家所讲述的守护者屠龙的故事#

#银胜向,带艾空勇活,一方死亡预警#

#全文1w+,写了些不建议带脑子看的ooc,关于星球生态有大量杜撰#

 

 











 

 



1.

他又一次坐到这里。

青年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双人沙发上,拉开厚重的遮光帘就能被笼罩在宇宙的星光之中,麦迪基地在不远处嚣张地散发着它翠绿色的光辉。他下意识——或者说出于礼貌,坐在外侧的那一半上,仿佛另一半还在等待它的主人。

银河和维克特利最喜欢的就是这张双人沙发,其他同伴经常能看见他们两位黏黏乎乎地贴在一起,猫一样窝进狭窄的空间,拉开一点点窗帘让恒星的残光落到身上。通常是维克特利抚摸银河的后颈,捏捏那一小节背鳍便能听到细小的嘤咛,或是银河把手搭在维克特利的腰上,手指若有若无地滑过背鳍并不明显的脊线。花纹仿佛都要融化汇聚到一起(虽然已经物理意义上融合过了),他们紧密地叠在一起分享体温,悠然度过任务间隙的时光。

艾克斯晃晃头,准确地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掏出一盒手作和果子,推到青年面前:“这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我会从头讲起,可以吗?”

“我做好准备了。”青年挺直腰背,大地叮嘱他不必紧张,尽管放松下来,“可是……在开始之前,我能否问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我能打开公寓的大门?”

两人都没想到青年会问出这样的话。正当艾克斯思考回答的时候,大门被啪的一声撞开,无幻魔人与欧布相互搀扶着走进门,一起摔在地板上发出很大声响。青年被吓得向上蹿了一下,犹豫着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伽古拉因为有欧布垫底,先一步撑着蛇心剑爬起来,再一脸嫌弃地拉起肉垫,“凯,给我起来!”

“……还是先回到主题上,你的问题我会在讲述过程中进行解答的。”艾克斯把头扭回来,“银河,你知道雷王星的宇宙怪兽族群袭击事件吗?”

 

————————————

 

和以往一样,通讯器传来特殊设置的声响,银河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四处摸索,想要关掉恼人的声音,最后是维克特利从他身下钻出来,拿到摆在书桌上的光屏,把通讯内容念给赖床的伴侣听:“单人调查任务,雷王星轨道附近出现不明高能量射线波动,伴随异常重力数值变更,要求尽快出发……雷王星?”

“雷王星……我记得是离太阳系有点距离的一颗气态行星,性质和木星有点像。”银河一听是紧急任务,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凑到维克特利旁边亲吻脸颊,“难得遇见这种任务,我去去就回?”

“小心一点,详细资料上说高能量射线与你的银河火花所收集的特殊宇宙射线很相似。”守护者把光屏递过去,转身半跪在床边把被子叠好。作为光之一族拥有漫长的寿命,但这不妨碍他们对舒适的生活展开追求——罗布兄妹也正式来到光之国后,新生代众人正式把建立自己的基地提上日程,在赛罗和UFZ队友们的撺掇下把地点定在麦迪基地附近,十来个年轻人分工合作又忙上忙下,一起准备好自己的居所。

这座基地里的一切都是他们亲手设置的,符合各自的喜好却不相互冲突:研究室分属布鲁、艾克斯和大地,捷德主动带来了莱姆推荐的游戏机,罗索和格丽乔在看过捷德和赛罗的食谱后联合欧布增添厨房,银河和维克特利跑去购置家具和内饰,按照艾克斯给出的清单逛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给所有项目打勾。还有伽古拉,踪迹成谜的无幻魔人没有直接出现,却拜托欧布转达说别忘了训练室,“经验之谈,打坏家具再花钱买可是很头疼的。”

想得太远了。维克特利回过神来,被子叠地方方正正,压在两个枕头上方,银河已经站在卧室门口,打着哈欠驱散最后一点瞌睡因子。“一起加油吧,维克特利。”他的伴侣回头一笑,“为了宇宙的和平而奋斗!”

那笑容像是树叶间漏下的点点阳光,耀眼又柔和,恰好是能让他捧在手心里的温度。维克特利的心漏跳一拍,别扭而敷衍地回应了。他们约好下一个假期去赛罗推荐的星球看花筏和樱吹雪,虽然那里没有真正的樱花,但从外形和意境的角度上来说都足够两位战士体会到花瓣随水漂流和雪花一般随风翩翻起舞的景色。

一定会很美。守护者心底的柔软欢快地跳动起来。

接到银河失踪的消息是在一个月后,来自未来的战士到达雷王星周边后顺利展开为期一周的调查,为了保护据点又多待了七天,有空就会跟维克特利联络,直到守护者自己也投入到其他星球的战斗中去。等维克特利从硝烟和残骸中脱身归来,迎接他的是犹豫的赛罗,把显示着报告的光屏塞到维克特利的手里:“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银河已经失去联络两周了,警备队派人去雷王星附近调查,找到的只有这些信息。”

两周前……正好是去做任务的日子。维克特利努力捕捉着残余资料中的细节,同时尽可能地回想先前通讯时银河的状况。资料是从监视器黑盒子中复原出来的几张图片,里面刻画了一个抄起火花枪冲向黑色漩涡的红银色背影,越靠近漩涡就越扭曲。漩涡最后与背影一同消失,维克特利也结束了回忆,将光屏送还给赛罗,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思路。

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了,艾克斯身上的究极铠甲化为数据散去,跌跌撞撞地跑到维克特利面前才停下来,直接无视了赛罗,双手把什么东西珍重地护在胸前,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回来,身上还沾了些陨石粉尘。“怎么了,是大地出事了吗?”UFZ队长见对方神色不对,没有开玩笑,直接开口问了。

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宇宙里突然出现了一种以恒星作为载体进行繁殖的宇宙生物,绿色的小虫栖息在不同规格的母虫体内,在宇宙中飘荡游走。宇宙警备队自然为此派人调查,银河也是其中一员。然而事态恶化的速度超乎想象,它们袭击了生命赖以生存的太阳,对众多文明造成极大威胁,这类从未见过的生物被命名为宇宙生物群(STMC),通称宇宙怪兽,警备队一反以往“守护生命”的风格,全力支援对宇宙怪兽的歼灭。

宇宙怪兽有如癌细胞,繁殖速度超出生物学的限制,战士们再怎么消灭都赶不上增加的速度,便决定先寻找它出现的源头。雷王星周边随后被确认为宇宙怪兽发源地之一,银河失踪的消息也是这时候被确认的。

“我没事。我们刚完成追击任务,在使用彩虹剑的时候,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大地呼出一口气,“艾克斯,给维克特利吧。”

艾克斯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掌,淡蓝色的光芒从指缝间泄漏出来,维克特利呼吸一滞,他猜到了那熟悉的能量波动是什么,他只期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它怎么会离开——

“是银河火花,我还收到了银河的卡。”终端读取卡片,手里便出现了另一把银河火花枪,能量等级、外形与大小都与原版一模一样。赛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明白艾克斯强化武装的来源,也很清楚丢失变身器是什么后果,迅速看向守护者,对方的表情却比想象中的平静太多。

银河火花悬浮在艾克斯空闲的掌心上,维克特利缓缓伸手握住它,它便乖顺地落到主人的伴侣手中,乳白色的水晶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丢了东西而已,到时候还要把这玩意还给银河的。”他走到艾克斯面前,手掌罩在计时器上方,“既然银河这么做了,那我也把胜利源晶的力量赠予你们。”

银河的力量像一束清冷的月光,维克特利力量的冷冽程度还要在那之上,连拔剑出鞘都要小心锋锐伤到自己。艾克斯怔怔地看了一会胸口,又抬头望向守护者。你不担心吗?他很想这么问,喉咙仿佛变成失灵的发声器,任凭努力也挤不出可以被理解的音节与字句。

“如果失踪的是我,银河也一定会选择先去消灭宇宙怪兽。”守护者微微低头,又抬起来直面无言的二人,“‘守护宇宙的和平’,这是我和他的约定之一。”

 

 

2.

“维克特利。”

“嗯?”

“我这边看上去很快就要结束,应该能回来了。”

“那我去接你,记得去做常规体检。”

“别,会被银十字扣留的。”

“期间顺便查一下去那颗星球休假的攻略,下次可以推荐罗索和艾克斯他们去。”

“唉,没想到维克特利这么关心后辈的感情生活啊~”

“……在吃醋?”

“不不不,哪有~”

“我想和你一起去那里,一定很漂亮。”

“那说好了,回头见。”

通讯录音结束,大地摘下耳机,他还是没能从银河的语气中抓出奇怪的地方。维克特利在出发前将通讯录音的拷贝发送给他和艾克斯,拜托他们抽空分析背景音里可能出现的异状。“维克特利是这么拜托了,但我真的找不出来奇怪的地方……”“那接下来交给我,我用多段音频构建一个常规模型与这部分进行对比,应该能找到线索。”“拜托了,艾克斯。”

可靠的搭档接手音频处理分析的工作,大地得以忙里偷闲休息一阵,脑海里却萦绕满了银河带着笑意的声音和维克特利冷淡又期待的回应。听泰罗前辈说,他们两个的相遇也是充满磕绊的,接受对方后的感情却在战斗中迅速升温,和他们的人间体一样走到了一起,并被著名宇宙月老奥特之王交付了可以融合两者力量的特殊手环。

他把两位前辈的卡从终端里取出来仔细端详,卡片外表与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不过似乎……银河图像的颜色好像变淡了一点?

“艾克斯!”“呜哇!大地怎么了?!”“读取这张卡片试试看,说不定能解析出额外的信息!”大地激动地将自己的发现描述给伴侣,“如果卡片里包含的是他们的力量,那应该能从这里面找出本体相关的情报,就像泽塔的徽章与提供力量的对象有联系,而奥特胶囊能储存奥特曼的光一样!”

现在的大空大地进入了特殊的暴走状态,艾克斯如果去拦说不定还会被训(这招真的有效),只能在一旁见机搭把手帮忙。哥莫拉借由Guys的胶囊怪兽技术与XIO的电子怪兽技术相结合而产生的新成果得以实体化,变成不大不小的一只趴在大地手边,嗷嗷叫着给两位家人加油,尾巴甩得啪啪响。

为什么银河火花会被吸引到我们身边?艾克斯突然抓住华点。就算有彩虹剑,泽塔手中还持有相同性质但属性相反的幻界魔剑,去到他那边也是有可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特性,本体是失去黑暗力量的黑暗火花的核心?假设想要传达信息,它不该直接去到维克特利身边吗?

还是先着手解决眼前的事吧。源自未知的战士侧过头,把自己沉进数据的海洋当中。

 

忙碌带来的麻痹有限,维克特利独自在宇宙里奔波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去寻找身旁的伴侣,要画好半晌才能反应过来他不在身边。这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地底战斗的日子,看不见也听不见,一切感官都不起作用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精神海洋中只有黑暗,他在那些时光中险些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是否只是一个被臆想出来的幻影。守护者只需借予力量,自己静静漂浮在海洋中,不期盼明天也不怀抱希望。

一时见过阳光便难以忘怀那份温暖,维克特利轻轻叹气,在内心谴责自己越发依赖银河,找不回源自孤独的强大——但银河也很依赖自己,更何况这对平日的任务没有影响,“算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他在回到光之国报告的路上,正好飞过那颗以花海闻名的星球。时值花期,毯子般罩住大地的鲜花与花树召开了盛大的宴会,被绚烂吸引来的不仅仅有宇宙人,还有不少求偶繁殖的怪兽,这颗没有本土智慧生物的星球因此在混乱的宇宙中得到了来自他人的保护。鬼使神差地,维克特利临时改变目的地,调转方向并选择在这里暂作停留。

按理来说,宇宙怪兽还在肆虐,维克特利不该偷懒,他却停留在花海当中四下张望。平和的景色下存在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他凭借直觉走动,跨过大片娇嫩的花瓣,在边缘发现了不安的来源。“是谁?”战士的本能令他对黑红色的背影摆出防备的姿态,对方动了动,转过头来让半张脸落到视野里,声音嘶哑低沉,“是我啊,维克特利。”

“你……不对,你究竟是谁!”维克特利急促地呼吸几下,跌跌撞撞地后退,脚后跟撞上一块石头才站稳,“你不会是银河!”

黑红色的背影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转过来面对维克特利,把诡异古怪的样貌展示到守护者面前。半边身子还维持着光之一族的模样,肤色却变成红与黑,暖色的眼灯被生硬刺眼的血色占据,蓝色水晶黯淡无光;另半边已经变异成记忆深处最可怕的敌人,所有的色彩都被漆黑吞噬,眼灯被红色十字取代,计时器上覆盖着硕大的半圆形红色晶体,还有尖锐的指尖、扭曲的甲壳、嚣张翘起的装甲,黑暗能量在里面翻滚涌动,路基艾尔的气息正向四周蔓延,以他为中心的一大片鲜花都呈现枯死状态。

“路基艾尔,给我从银河体内滚出去!”

“我是银河,不是……路基艾尔。”多种能量在一具身躯里争夺地盘,掌控主权的意识被巨大的痛苦笼罩,那张脸上露出极为狰狞的表情,双手捂住面孔跪倒在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维克特利……”

指缝间漏下细碎的金色光点,维克特利迟疑地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坚定地迈出去,步伐越来越快,随着他的奔跑身后扬起大片花瓣,纷杂的色彩飞上蔚蓝的天空。拳头攥地紧紧的,他眼里只剩下跪在枯死的植物中抱紧自己、正一步步滑向深渊的伴侣。被黑暗侵染也好,变成黑暗的战士也好,银河始终是银河,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定有机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一定可以——

砰砰。

银河火花跳动了一下。

砰砰,砰砰。

不是错觉。银河火花正用心脏般的鼓动警告维克特利,要他远离被黑暗污染的光之战士。

砰砰,砰砰,砰砰。

越接近就越强烈,不安攫紧了核心,维克特利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把悲伤哭泣的伴侣揽进怀里,就像他们一直做的那样,回到基地,窝进那张特地选购的双人沙发,在后颈留下细碎的吻,用宽厚的光将他藏进怀里。

哭泣扭曲成笑声,被夸张地拉扯成狂笑,守护者在几米开外停下脚步,看着银河癫狂地仰天大笑,金色的泪水顺着黑色的脸颊滴下,颜色刺地眼灯生疼。“银河,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就近蹲下,双手搭在肩膀上,黑暗能量把手掌烧灼地生疼,守护者熟视无睹,坚定地与血色对视,“我们一起想办法,大家都在,你一定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回不去了……”

“什么?”

“是我……我把宇宙怪兽放进来……”

“银河,你……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

黑色的爪尖挂着金色的血,维克特利还搂着银河的肩膀,那只与路基艾尔相同的手从腹部旧伤所在的位置刺穿身体,黑暗能量借着亲密接触的血肉入侵另一位纯净的光之战士。“咳……银河……”守护者想说话,喉管里涌上来的血封堵住声音,把话语模糊成晦涩的气泡音。他张大嘴艰难地呼吸,肢体抽搐几下,能量快速流失加上体内入侵的黑暗让他迅速失去了反抗能力,思维失去棱角,视野里剩下宣告堕入黑暗的战士亲昵地吻住嘴角,舔舐走溢出的血液,软舌在下巴上流连,把那一块洇出水光。

“嘘——”他把食指按到维克特利的唇上,缓缓放平身躯,微笑道:“睡吧。”

 

 

3.

砰砰。

银河火花跳动一下,维克特利被惊醒了。

砰砰,砰砰。

“哈啊——”

他是不想更多地体验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受了。银河火花储存的能量保护着维克特利的光既不散去也不被更多的黑暗侵蚀,直到他挣扎着回到现实世界才收敛了光辉,啪嗒一声落到胸口上。猛地坐起来使这装置滑到腿上,他顺着视线往下看,腹部伤口已经愈合,皮肤上还黏着干涸的血迹,和疼痛一起证明先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想或梦境。

“如果那是真的……一定要……”还能站起来,能量也还充足,维克特利抬手向光之国发送奥特签名,半跪在地上,盯着死去的鲜花发呆,“我能……”

不,至少我要亲手……他是我的猎物!只有我能解决他!

 

破碎的奥特融合手环透过数据卡片落入现实世界,大地和艾克斯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它勉强粘合复原,要恢复功能几乎不可能。表面上银河维克特利的头像被可怖的裂痕摧毁,边缘攀爬着紫黑色的痕迹,他们看向对方,都从眼睛里读到“大事不妙”四个字。

“艾克斯前辈和大地前辈!”布鲁难得规矩地叫了前辈两个字,他直冲过来抓住门框,留下一串不明显的手印才勉强刹车,声音听上去慌张地快要哭出来,“活海哥出事了!”

兄弟俩原本在正常出行,半路被突然杀出来的黑色家伙拦住了。这个浑身上下都被黑雾笼罩、只露出一双红色眼睛的敌人不由分说就对布鲁发起攻击,拳脚重击加光线追打,活像咬住猎物不松口的鳄鱼,哥哥一时间找不出方法阻止对方,干脆拿出头镖对准后背,心一横就发起攻击,“给我放开勇海——”

方法有效,敌人不再追击布鲁,而是缓缓转过来锁定了罗索,用蛇类盯住猎物的阴冷眼神盯着兄长。“哈……”他呼出一口气,手向前伸出,紫黑色的火花长枪突然出现在掌心,兄弟二人为武器格外眼熟的外形顿在原地,“那不是银河前辈的……”

“哥哥!”

只是走神一瞬间,敌人就突兀地出现在面前,举起长枪挑飞罗索的头镖,枪尖没有瞄准胸口要害,而是对准了大腿往下刺。光点飞溅,布鲁被哥哥的惨叫吓得一个激灵,他看见枪尖完全没入了罗索的腿,那双手握紧枪柄,在肉里旋转的利刃将伤口硬生生剜出一个窟窿。

他是想要先剥夺行动能力,再杀掉我们。头脑在巨大的压力与恐惧下变得格外清醒,布鲁深呼吸着理清思绪,几秒想出一个大概可行的方案,变身为风形态与与最快速度冲向对方,手掌间汇聚风元素的力量,对准抽出来的长枪:“活海哥!快切换大地形态!”

瞄准胸口计时器的长枪被匆忙凝聚的“风”打偏,险而又险地滑向一边,只是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刻的伤口。布鲁正好冲入他们之间,迅速展开风墙将敌人隔离开来,张开双臂保护身后的哥哥。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败下来,弟弟也没有松懈的念头,背后就是唯一的兄长,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哥哥!

“你这样子怎么叫我放心!那时候如果不是维克特利前辈赶来我们两个都会死在那里!说了多少次做事不要那么莽撞要多思考……”罗索躺在银十字的治疗仓里,隔着一层石英教训哭丧着脸的布鲁。想到先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弟弟,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了,“我不是没事吗,勇海?把眼泪擦一下,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被拽来的艾克斯和大地总算能出声了,数据奥假装咳嗽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吗?维克特利救了你们,然后独自追击敌人离开,布鲁把你带了回来。”

罗索点头。继银河失踪后,维克特利也断了联系,只有偶尔发送回来的奥特签名表示他还在宇宙中为追查宇宙怪兽的老巢而活动着,上一条签名送来了情报“宇宙怪兽是由某人释放的”,这次出现救了罗布兄弟,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情况?

“无论是谁,”布鲁哽咽着,卖力地吸着鼻子,“绝不原谅伤害活海哥的人!”

房间内的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权当休整。维克特利在门外站了一会,听见布鲁的话后眼灯一暗,转身准备离开,在走廊尽头碰见抄着手等在那里的赛罗。“你在想什么,维克特利?”红蓝色的战士放下双臂,挡住守护者的去路,“就那么不想告诉大家?”

不算有半个师徒情的大地和艾克斯,赛罗是维克特利最愿意亲近的伙伴。被诺亚宠爱的战士正逐步褪去青涩,敏锐程度也稳定上升着,他的视线在地底守护者的身上一圈,没说多余的话,抬手拍拍肩甲,“至少也要把伤治好吧,你看看你,都快和我一样满身是疤了。”

赛罗当然指的是腹部并不明显的疤痕,不规整的圆形印在黑色与红色的交界处,维克特利低头看一眼,抬手在那上面按了一下。“很痛?”“……还好。”面对关心,他回以拒绝,“追查的事情交给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赛罗。”

“那些家伙想要伤害我,还早两万年呢!”赛罗亮出招牌台词与熟悉的“finish”手势,而维克特利与他擦肩而过。

 

又是一颗恒星失去生命,致密的内核与外层轻薄的等离子体全部被宇宙怪兽拆吃入腹,不留一点残渣。维克特利没在死去的星系停留太久,收集到想要的信息就离开了,他要快点追上银河,避免伴侣造成更多的伤害。

追击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在罗索和布鲁之后,艾克斯和赛罗都被不明人物在战场中袭击,幸亏他们周围多多少少都有数位同伴在,没有再重复兄弟俩的遭遇。守护者知晓袭击者的正体,甚至知道他们被袭击的原因,可他被心底的侥幸所困,不愿向伙伴们公开自己知道的一切。

银河能回来的。维克特利不断地对自己说到。只要找到他,把他揍一顿带回去,大家一起想办法治好他就行,和以往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差别。

语言即是魔咒,束缚着每一个人的手脚。每一次银河出现,维克特利都要执着地冲上去抓住他,不管对方叫嚣“来杀了我”和伙伴们焦急愤怒的劝解,手握圣剑与他打得难舍难分。

“怎么了,不拿出杀掉我的觉悟,可是赢不过我,也关不掉引导宇宙怪兽的虫洞的哦~”脸还是维持着一半一半的状态,长枪与重剑压得极近,恶堕者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细语,“就在这里,胸口下面……你也会喜欢从生物体内掏出温热心脏的感觉的。”

“我一定……要阻止你!”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维克特利扭转剑身,将长枪引导向另一个方向打开胸腹部的要害,武器同时脱手,他一脚踹中腹部,借力后退拉开距离,对方自右臂释放出光剑,他便向前伸出手呼唤银河火花,银色长枪震散苍蓝色光晕,被守护者紧握进手中,“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

时间仿佛在倒退,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地球,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维克特利不由分说地对主动表示友好的银河发动了攻击。夕阳红得像火,映衬在交错的身影上,模糊了他们的颜色与外形,一方在不着痕迹地隐忍,另一方的拳脚招式则竭尽全力。“就是这样啊,地底的守护者!”恶堕战士的笑容丑陋而可怕,嚣张地挑衅光之战士的同时爆发出规模可怕的黑暗能量,也只有维克特利敢在恶意洪流当中逆流而上,“来啊,来杀了我!为了保护宇宙而杀了我!”

“你这家伙——”

神圣的银河火花带领维克特利突破黑暗能量来到正处于真空期的恶堕者面前,他举起长枪,自斜上方直线划下,在底部利落地挑花转向,于胸口正中刻画下一个巨大的“X”。大片金色的血液自伤口绽放开花,维克特利面对那张脸上邪气的笑,失控地将长枪刺进被打开的胸腔——该说真不愧是黑暗的力量,恶堕者在这种伤势下也还有力气抬手抓住埋进胸膛的武器,咧着淌血的嘴角,拳头上凝聚起似乎是最后的能量,硬生生地将长枪枪柄掰碎成两段。

维克特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不见背后赛罗等人的呼喊,也听不见谢帕顿的嘶嚎,喘着粗气叩响骑士剑笛,吹奏代表胜利的旋律,纯净圣洁的光芒驱散了负面的意念,蓝色骑士立在曾经的伴侣前,苍蓝色的光晕笼罩在身上,让守护者看起来像是肃穆冷淡的神明,面对失控的黑暗挥下审判之剑。

他举起剑笛,只拉动了一次扳机。

“One——骑士胜利闪——”

 

[总有一天,我们能在星海相会。]

[我和你相遇是有意义的。]

[我们都自由了,维克特利。]

[再见。]

 

 

4.

布鲁想起地球的大海,鲸鱼死去后会慢慢沉入深海,落入海底的过程可以长达数月至数年,会为食物链的各类型消费者,包括深海鱼类、甲壳类、多毛类、还有各种细小的生物提供食物。尸体会随之分解为碎片,在漆黑的深海中点亮一束光,便能看到细小的有机物碎屑缓缓落下,如同真正的雪花般打着旋,坠向更深处的黑暗。

用鲸落来描述眼前的景象再合适不过了:没有想象中的爆炸,也没有刺耳的惨叫和什么后续情况,漆黑的甲壳破碎殆尽,里面承装的躯体静悄悄地化作苍蓝色光点飞向四方,有的消失不见,有的落向脚下无垠的宇宙,有的萤火虫般飞舞着,围绕住杵在中心的维克特利,给疲倦的守护者穿上洁净的轻纱,朦胧的光晕让众人产生错觉,仿佛他也要随之消失了一样。

这就是光之一族的死亡,生于璀璨的光辉,离去也会闪耀着融入星辰。

“……我们走吧。”维克特利把剑笛捏地嘎吱作响,谢帕顿拱到手边,乖巧地落入闪烁的计时器,“最后一个宇宙怪兽的出口应该已经关闭,接下来只要消灭剩下的,宇宙就能重新恢复和平。”

弟弟张了张嘴,上前一步想要说话,罗索从背后拉住他,轻轻地摇头。格丽乔发出细碎的呜咽,两个哥哥慌张地想要安慰妹妹,维克特利没有飞走,保持着一点距离看着兄妹三人。奈克瑟斯在征得同意后,轻轻地揉了小姑娘的头。“无需悲伤,格丽乔。”灰色的神使用他柔和的嗓音安慰道,也像是在对所有人说话,“如果风来自很远的地方,那么去去也无妨。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最后一颗光点也消散了,维克特利恢复到原本的姿态,他先看向艾克斯,然后是挤在一起的兄妹三人,伽古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欧布淌着光粒子的伤口,捷德被赛罗护着,泰迦和他的两个队友呆在一起。德尔塔天爪形态的泽塔抓不住幻界魔剑,贝利亚黄昏直奔守护者而去,漂浮在面前问话:“明明已经斩断需要切开的东西,为什么还想砍那玩意?”

幻界魔剑的话要么直白到本垒打,要么宛如谜语人在世,维克特利这次却立刻理解了,抬手给剑上贝利亚的脑壳一个脑瓜崩,“跟你有什么关系。”

“哼,你这家伙没有让本大爷砍的价值。泽塔!快让本大爷去砍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艾克斯没有注意到闪烁的彩虹剑,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维克特利,看着守护者捡回折断的火花长枪,没有拭去沾染的血迹,直接将它收纳了起来,“维克特利,你接下来……”“我会完成我该做的,当然也有他的一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缓缓拉出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我。”

没有阻碍与敌人的增援,清理工作变得异常顺利,只是过程格外繁琐耗时。等布鲁和艾克斯结束收尾、抽空回到光之国汇报,问起维克特利的去向,却只在科技局看到被返还的武器。“我拜托梦比优斯把谢帕顿送回他原本所在的地球,其他火花人偶在我这里。”希卡利没有避讳,当着他们的面按下程序的执行键,所有跟银河与维克特利相关的资料正一行行地被删除,“这是我和他的交易,要怎么做取决于你们。”

“艾克斯桑,”布鲁很认真地说道,“我说了不会原谅伤害哥哥的家伙。无论多久我都要等他们回来,然后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

 

格丽乔欢快的“Happy”代表罗布兄妹三人也回了家,快乐的女孩将糖果放到青年掌心,然后连同盯着客人不放的布鲁被心累的大哥拖走;赛罗和捷德从银十字逃出来,一个打声招呼匆匆回到自己的基地,一个傻傻地站在客厅里与同伴三目相对,举起手挥一下。

“应该没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吧?”

伽古拉料理好欧布后溜出来跟布鲁一起添油加醋,事情讲得差不多了,格丽乔没再补充,收起简笔画回了卧室。银河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一万两千年过去,他还是那副温和又坚定的模样。捷德干脆把自己摔进懒人沙发,把里面的毯子抽出来扔给艾克斯,瞥见桌上开封的和果子,眼灯一亮:“唉说起来银河多大了?”

“刚好7000。”

“呜哇……还是个小朋友啊……”

“捷德前辈!”银河气鼓鼓地抓紧膝盖,捷德连忙讪笑着道歉。

罗索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悄悄去把原本属于那两人的房间整理出来。看时间这位后辈要留宿,不好好待客可是有违凑家风格的!

 

 

 

 

END

一个不等式,搭档<恋人<爱人<伴侣

还暗搓搓地吹了一把弟弟

 

彩蛋里是没什么意义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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